0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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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4
尋常農家自給自足, 要吃一口飽飯，全靠家中勞力撐著。下午歇晌起來，明舒便被吳大娘喊去廚房裏頭幫忙。臨出來屋子, 四周圍尋不見曹二，方問起吳老漢, “吳大叔, 可有看到我郎君了？”
“他趁你午睡, 往村頭尋車馬去了。道是籌備著上路, 還要回城裏。”
“他也沒和我交代聲。”明舒與吳大叔說了聲, 方往廚房裏去, “我先進去幫大娘。”
吳大娘正提著兩籮筐的蘿蔔從廚房裏頭出來，“娘子來了, 正好。我和老伴兒前陣子摘了許多蘿蔔, 都快要放壞了, 這幾日太陽好, 拿出來曬曬。曬幹些，放些辣子做蘿蔔幹吃。”
明舒忙去接來一籮筐。看吳大娘將手裏那筐蘿蔔放在地上，她也一並將手裏的籮筐放在旁邊。蘿蔔上不少泥土, 顯是摘回來還未洗過。吳大娘指了指院子後頭的井水。“娘子，讓希兒帶你一道兒, 去打兩桶水來吧。這蘿蔔得洗洗。”
希兒是老兩口的小孫兒，話不多，乖巧得很。方還蹲在樹下用樹枝畫畫，聽著吳大娘的話, 扔了手裏樹枝, 朝明舒走來笑，“姐姐, 我們去提井水。”
明舒應聲，與他一道兒去井邊。明舒做這活計，還是在雨水巷子裏，替徐嫂子提水。這活兒做起來簡單，便就是要費些力氣。希兒將水桶扔下井去，方將繩子遞來明舒手裏，兩人一道兒用力提上來。
“平素都是你打水？”明舒看看希兒，是個枯瘦的孩子，手臂上沒得幾兩肉，也不知平素是怎麽做這樣的活兒的。“阿爺不在的話，我都與阿奶一起提。”
明舒問，“你阿爹阿娘呢？”
“阿娘沒了。早些年病死的。阿爹去了很遠的金山城做生意，兩年都沒回來過了。”希兒說起的時候，像在說別家的故事，與自己沒什麽關系。
明舒到聽得有些心疼這孩子。不過八九歲模樣，便就沒了娘親。親生阿爹也不在身旁。想來很是孤苦。只好安慰人道，“你阿爺疼你，阿奶也待你好。”
“他們說，想讓人去金山城尋阿爹。”
“你阿爹在金山城做什麽活計？”明舒手上力氣沒停，額上已起了一層細汗。
“他在酒樓裏作活。”小少年道，“可我不知道怎麽去。姐姐若是跟著曹大哥去到了，幫我找找我阿爹，讓他回來看看。阿爺阿奶可想他了。”
繩索拉到了頭，明舒正伸手去提著水桶上來，邊問希兒，“你阿爹叫什麽名字？”
沒等希兒回話，明舒手上力道一輕，水桶被人一掌提了過去，擡眸看看，曹二臉色沈著，掃了她一眼。“我來。”
說罷，也不叫希兒幫手，將拉上來的水倒在腳邊的木桶裏。又將水桶扔下了井去。
希兒連忙喊了聲人，“曹大哥回來了。”
曹二悶悶應了一聲，方問明舒，“不必你費力氣，去屋裏歇著罷。”
“我還得幫吳大娘洗蘿蔔。”明舒邊說，邊看那方她與希兒廢了三五番力氣才拉上來一桶水，怎到了曹二手裏，便是三下五除二的事。不過一晃眼的功夫，水桶便被他重新拉起，又將裏頭的水往腳邊木桶裏倒了下去，算是裝滿了。
曹二輕松提起木桶，看看等在一旁看呆了的自家“娘子”，另一手牽起她道，“你身上還沒好，手沾不得涼水。我來便是。”
希兒跟著一旁，“姐姐身體不好麽？”
“也沒有很不好。”這種事情，怎麽和小孩子說。明舒怪不好意思，眼神中幾分埋怨看向曹二。
曹二回眸來替她跟小毛孩兒解釋。“她不大舒服，受不得涼。”
“哦，我知道。”希兒一個警醒，“姐姐要生小郎君了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二人同時悶聲一怔，對視一眼，瞬間各自撇開目光。
半晌，明舒才好自己開口和希兒解釋，“還沒有小郎君，就是不大舒服罷了。”
“我說錯話了。姐姐別怪我。”
“不打緊。”
等曹二將打好的水拎去給吳大娘，明舒被他送回屋子裏歇息，不叫她碰水了，也不叫她吹冷風。他自己過去替人家洗蘿蔔，打下手。他幹活快，也沒什麽好不放心的。
明舒躺回床榻上，手掌觸及自己小腹，想起小郎君的事情來，那是以往她想都不敢想的。
--
吃過晚飯，曹二替吳大娘洗了碗。明舒在屋子裏打了熱水，擦幹凈了身子。方窩去了床榻上。曹二回來，聞見屋子裏一陣乳香。明舒身體特有的味道，淡淡的，不易察覺，唯有熟悉過了，便能輕易辨認出來。
“你…”曹二看了看床榻上的女郎，正坐著，做什麽著手活兒。
明舒看看曹二，“怎麽？”
“需要我擦了身再上來麽？”曹二記得她晌午的話，知道她是喜歡幹凈的。他平素在陳村也是閑不下來的性子。總得有計劃、有活兒在手上。今個兒一整日忙得沒停歇，出過幾場大汗。怕她嫌棄。
明舒淡淡道，“你去打水來。我來擦吧。”說罷，繼續手中納著的鞋底子。
曹二果真轉身出去了，不稍一會兒，又端著盆熱水回來。明舒撂下手裏的活兒，走去擰帕子，輕車熟路很是自然，回頭過來，看曹二還沒寬衣，只好問他，“你不取衫，我怎麽擦呀？”
曹二擰擰眉頭，“還是我自己來，你回去躺著。”正要來奪她手裏的帕子，被她一閃躲開。
“你是我郎君，我與你擦擦身子，怎麽了。”她又不是虎狼，又吃不掉他。乜了一眼人，暗自念念：“怪怪的。”
曹二無法，卻看她已去腰間取他的腰帶寬衣。只是這樣，女郎細嫩雙手上的動靜，已穿透衣物稀疏傳來。他最近最是敏感，不知怎的，少許被她碰碰便能動情。念及她身子不妥，還動不得，只好運氣壓著火氣，才能和她平和說話。
“你下手快一些，重一些。別這樣輕輕柔柔的。”
“重一些？”明舒眨眨眼望他，不大明白。“怎麽重？”
曹二幹脆自顧解開衣帶，剮了上衣，那副身子便這麽在明舒眼前敞開著，既是娘子和郎君，也便不必避諱。
明舒手裏捏著帕子，緊了緊，咬了咬下唇，忽發現不知怎麽落手。這身子她用過，可沒擦過。忽覺有些高估了自己。身上不爽又怎樣，此下臉上仍是滾燙，壓迫感席面而來，心也跳得嘭嘭嘭的。
曹二捏著她持著帕子的手，擦去胸前，重重的，幹幹脆脆擦了幾下。方轉身過去，“便是這樣。你快一些。”他催促她，許是怕涼。明舒這麽一想，擱置了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心念。依著他方才的力道，梳理他背上的輪廓。擦了幾下，覺著帕子臟了，便洗一把。
曹二只覺背上尚且還好，不那麽敏感。可女郎雙手一觸及腰間，便愈發不得收拾，只好搶過來帕子，往自己身上捂。“這裏我來便是了。”
明舒被他撇開，便坐下來等。
待他自己打點好自己，穿好衣物，出去倒水回來。她在門前等他。
曹二見人，腳下頓了頓，“怎麽？”
女郎一把勾起他脖頸，踮著腳尖兒，勉強吻到他的嘴。“我們不下山了好不好？”
“什麽？”曹二望著她幾分驚訝，不知她哪裏來的這般念頭。
“我們不下山了，日後，陪著吳大叔和吳大娘住，養他們老。帶著希兒長大，跟我們的小郎君一起長大。好不好？”
“……”看女郎眼中滿是期待，曹二沒回她的話，他從未想過要留在這裏。金山城、九重天、銀海灘，都是他的地界。往後，或許還會有更廣闊的地界。“陳村的兄弟們，還在等著我回去。”
“哦。”女郎瞬間松開勾著他脖頸的手來。“那便算了。”
明舒有些失望。今個兒下晌躺在屋裏的時候，有那麽一瞬，她想留下來。從此不問世事，和曹二在這小山村裏，安安靜靜地過日子。普通人家的日子，一日三餐，四季平安。人有很多種活法兒，這也是一種活法兒。有在意的人陪在身旁。安安心心，平平淡淡。
可顯然，她那郎君不是什麽甘於平淡的人。所以，那也只好算了。
曹二捏了捏她下巴，“我說錯話了？惹你生氣？”
“也沒有。人各有志麽，我能理解。”明舒自問是通情達理的人，可說是這麽說，心裏自然還是不高興的。
曹二將人抱去床上放下，回身吹熄了油燈。“夜了，睡吧。”
明舒倒下去，翻身朝著窗戶。曹二從背後貼過來，是想來抱她。明舒沒躲，任由得他將手掌覆在自己腰間，不樂意往他身上貼著，刻意隔開小半片的距離。
曹二察覺些什麽，“我那話不是對你。”
“嗯。我知道。”女郎聲音悶悶的，仿佛離他很遠。
明舒覺著自己錯了，她不該對他有期盼的。原本不過一場露水的情分，又哪裏來的將來。至少曹二沒想過。
少不更事的時候，才有膽量寄盼簡單美好的日子。稍稍年長掙紮在皇家爭鬥之間，方知道那些不該有的寄盼，是一味味將人拖入地獄的毒*藥。如今她又怎會做起白日美夢來？是曹二這兩日待她無微不至，才給了她這般膽子，可他自己卻沒生過這些念頭。
豈不可恨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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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趁你午睡, 往村頭尋車馬去了。道是籌備著上路, 還要回城裏。”
“他也沒和我交代聲。”明舒與吳大叔說了聲, 方往廚房裏去, “我先進去幫大娘。”
吳大娘正提著兩籮筐的蘿蔔從廚房裏頭出來，“娘子來了, 正好。我和老伴兒前陣子摘了許多蘿蔔, 都快要放壞了, 這幾日太陽好, 拿出來曬曬。曬幹些，放些辣子做蘿蔔幹吃。”
明舒忙去接來一籮筐。看吳大娘將手裏那筐蘿蔔放在地上，她也一並將手裏的籮筐放在旁邊。蘿蔔上不少泥土, 顯是摘回來還未洗過。吳大娘指了指院子後頭的井水。“娘子，讓希兒帶你一道兒, 去打兩桶水來吧。這蘿蔔得洗洗。”
希兒是老兩口的小孫兒，話不多，乖巧得很。方還蹲在樹下用樹枝畫畫，聽著吳大娘的話, 扔了手裏樹枝, 朝明舒走來笑，“姐姐, 我們去提井水。”
明舒應聲，與他一道兒去井邊。明舒做這活計，還是在雨水巷子裏，替徐嫂子提水。這活兒做起來簡單，便就是要費些力氣。希兒將水桶扔下井去，方將繩子遞來明舒手裏，兩人一道兒用力提上來。
“平素都是你打水？”明舒看看希兒，是個枯瘦的孩子，手臂上沒得幾兩肉，也不知平素是怎麽做這樣的活兒的。“阿爺不在的話，我都與阿奶一起提。”
明舒問，“你阿爹阿娘呢？”
“阿娘沒了。早些年病死的。阿爹去了很遠的金山城做生意，兩年都沒回來過了。”希兒說起的時候，像在說別家的故事，與自己沒什麽關系。
明舒到聽得有些心疼這孩子。不過八九歲模樣，便就沒了娘親。親生阿爹也不在身旁。想來很是孤苦。只好安慰人道，“你阿爺疼你，阿奶也待你好。”
“他們說，想讓人去金山城尋阿爹。”
“你阿爹在金山城做什麽活計？”明舒手上力氣沒停，額上已起了一層細汗。
“他在酒樓裏作活。”小少年道，“可我不知道怎麽去。姐姐若是跟著曹大哥去到了，幫我找找我阿爹，讓他回來看看。阿爺阿奶可想他了。”
繩索拉到了頭，明舒正伸手去提著水桶上來，邊問希兒，“你阿爹叫什麽名字？”
沒等希兒回話，明舒手上力道一輕，水桶被人一掌提了過去，擡眸看看，曹二臉色沈著，掃了她一眼。“我來。”
說罷，也不叫希兒幫手，將拉上來的水倒在腳邊的木桶裏。又將水桶扔下了井去。
希兒連忙喊了聲人，“曹大哥回來了。”
曹二悶悶應了一聲，方問明舒，“不必你費力氣，去屋裏歇著罷。”
“我還得幫吳大娘洗蘿蔔。”明舒邊說，邊看那方她與希兒廢了三五番力氣才拉上來一桶水，怎到了曹二手裏，便是三下五除二的事。不過一晃眼的功夫，水桶便被他重新拉起，又將裏頭的水往腳邊木桶裏倒了下去，算是裝滿了。
曹二輕松提起木桶，看看等在一旁看呆了的自家“娘子”，另一手牽起她道，“你身上還沒好，手沾不得涼水。我來便是。”
希兒跟著一旁，“姐姐身體不好麽？”
“也沒有很不好。”這種事情，怎麽和小孩子說。明舒怪不好意思，眼神中幾分埋怨看向曹二。
曹二回眸來替她跟小毛孩兒解釋。“她不大舒服，受不得涼。”
“哦，我知道。”希兒一個警醒，“姐姐要生小郎君了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二人同時悶聲一怔，對視一眼，瞬間各自撇開目光。
半晌，明舒才好自己開口和希兒解釋，“還沒有小郎君，就是不大舒服罷了。”
“我說錯話了。姐姐別怪我。”
“不打緊。”
等曹二將打好的水拎去給吳大娘，明舒被他送回屋子裏歇息，不叫她碰水了，也不叫她吹冷風。他自己過去替人家洗蘿蔔，打下手。他幹活快，也沒什麽好不放心的。
明舒躺回床榻上，手掌觸及自己小腹，想起小郎君的事情來，那是以往她想都不敢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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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”曹二看了看床榻上的女郎，正坐著，做什麽著手活兒。
明舒看看曹二，“怎麽？”
“需要我擦了身再上來麽？”曹二記得她晌午的話，知道她是喜歡幹凈的。他平素在陳村也是閑不下來的性子。總得有計劃、有活兒在手上。今個兒一整日忙得沒停歇，出過幾場大汗。怕她嫌棄。
明舒淡淡道，“你去打水來。我來擦吧。”說罷，繼續手中納著的鞋底子。
曹二果真轉身出去了，不稍一會兒，又端著盆熱水回來。明舒撂下手裏的活兒，走去擰帕子，輕車熟路很是自然，回頭過來，看曹二還沒寬衣，只好問他，“你不取衫，我怎麽擦呀？”
曹二擰擰眉頭，“還是我自己來，你回去躺著。”正要來奪她手裏的帕子，被她一閃躲開。
“你是我郎君，我與你擦擦身子，怎麽了。”她又不是虎狼，又吃不掉他。乜了一眼人，暗自念念：“怪怪的。”
曹二無法，卻看她已去腰間取他的腰帶寬衣。只是這樣，女郎細嫩雙手上的動靜，已穿透衣物稀疏傳來。他最近最是敏感，不知怎的，少許被她碰碰便能動情。念及她身子不妥，還動不得，只好運氣壓著火氣，才能和她平和說話。
“你下手快一些，重一些。別這樣輕輕柔柔的。”
“重一些？”明舒眨眨眼望他，不大明白。“怎麽重？”
曹二幹脆自顧解開衣帶，剮了上衣，那副身子便這麽在明舒眼前敞開著，既是娘子和郎君，也便不必避諱。
明舒手裏捏著帕子，緊了緊，咬了咬下唇，忽發現不知怎麽落手。這身子她用過，可沒擦過。忽覺有些高估了自己。身上不爽又怎樣，此下臉上仍是滾燙，壓迫感席面而來，心也跳得嘭嘭嘭的。
曹二捏著她持著帕子的手，擦去胸前，重重的，幹幹脆脆擦了幾下。方轉身過去，“便是這樣。你快一些。”他催促她，許是怕涼。明舒這麽一想，擱置了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心念。依著他方才的力道，梳理他背上的輪廓。擦了幾下，覺著帕子臟了，便洗一把。
曹二只覺背上尚且還好，不那麽敏感。可女郎雙手一觸及腰間，便愈發不得收拾，只好搶過來帕子，往自己身上捂。“這裏我來便是了。”
明舒被他撇開，便坐下來等。
待他自己打點好自己，穿好衣物，出去倒水回來。她在門前等他。
曹二見人，腳下頓了頓，“怎麽？”
女郎一把勾起他脖頸，踮著腳尖兒，勉強吻到他的嘴。“我們不下山了好不好？”
“什麽？”曹二望著她幾分驚訝，不知她哪裏來的這般念頭。
“我們不下山了，日後，陪著吳大叔和吳大娘住，養他們老。帶著希兒長大，跟我們的小郎君一起長大。好不好？”
“……”看女郎眼中滿是期待，曹二沒回她的話，他從未想過要留在這裏。金山城、九重天、銀海灘，都是他的地界。往後，或許還會有更廣闊的地界。“陳村的兄弟們，還在等著我回去。”
“哦。”女郎瞬間松開勾著他脖頸的手來。“那便算了。”
明舒有些失望。今個兒下晌躺在屋裏的時候，有那麽一瞬，她想留下來。從此不問世事，和曹二在這小山村裏，安安靜靜地過日子。普通人家的日子，一日三餐，四季平安。人有很多種活法兒，這也是一種活法兒。有在意的人陪在身旁。安安心心，平平淡淡。
可顯然，她那郎君不是什麽甘於平淡的人。所以，那也只好算了。
曹二捏了捏她下巴，“我說錯話了？惹你生氣？”
“也沒有。人各有志麽，我能理解。”明舒自問是通情達理的人，可說是這麽說，心裏自然還是不高興的。
曹二將人抱去床上放下，回身吹熄了油燈。“夜了，睡吧。”
明舒倒下去，翻身朝著窗戶。曹二從背後貼過來，是想來抱她。明舒沒躲，任由得他將手掌覆在自己腰間，不樂意往他身上貼著，刻意隔開小半片的距離。
曹二察覺些什麽，“我那話不是對你。”
“嗯。我知道。”女郎聲音悶悶的，仿佛離他很遠。
明舒覺著自己錯了，她不該對他有期盼的。原本不過一場露水的情分，又哪裏來的將來。至少曹二沒想過。
少不更事的時候，才有膽量寄盼簡單美好的日子。稍稍年長掙紮在皇家爭鬥之間，方知道那些不該有的寄盼，是一味味將人拖入地獄的毒*藥。如今她又怎會做起白日美夢來？是曹二這兩日待她無微不至，才給了她這般膽子，可他自己卻沒生過這些念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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